當世界崩毀中,我們如何能繼續相愛?
你還記得你的二十歲嗎?
成長之所以痛苦,是因為社會不真誠,還是我們太執著?
你還記得你的二十歲嗎?
成長之所以痛苦,是因為社會不真誠,還是我們太執著?
成長的陣痛,宛如熱鐵烙膚,
青春如花,在一陣凌亂馬蹄路過、不知從何而來的狂風暴雨後,
花蒂折斷、花瓣落地,剩下的僅是計較腐爛的速度快慢而已。
1980年代末,天安門事件、柏林圍牆倒塌,冷戰迎來句點,民主的風起,吹到了台灣、發展最迅速的台北。而此時的台北人,遺留著外省族群在這塊土地上的碰撞、矛盾情緒與鄉愁,夾雜著社會加速進入現代,新舊交替的迷茫與追求,這一代年輕人的在地認同已經和當時執政權貴出現了分歧與斷裂,於是《二十歲》的故事,接續展開……
然而當未來化、國際化等等的理念成為教育與當時代青年的目標,但當這些口號在世代交替的拉鋸中逐漸淪為泡沫、在成長的過程中變質成為撕裂彼此的利器,這群人的二十歲該何去何從?
「我明明知道我想抵達何處,變成何種人,我卻力不從心。」
四月天,流蘇樹皓皓盛開,「死了嗎?」有人急切問。
「死了。」「報紙說,她吞了氰化鉀。」賴水吟的人生靜止在那一年的初夏,
月青絕口不提,像是抽離般無法參與同學的討論,她爬梳著那些與水吟的回憶。
她是個漂亮女孩,眉黛如山,小小紅唇翹而可愛,她在關注社會議題的大學報社,
她愛上當時充滿熱血且積極參與學生運動的學長,卻陷入三角關係裡無法自拔,
因此當流言四起,她在討論八卦的人口中淪落成一具無思想的女體……
「活著乃世上罕見,大部分人只是存在著。」
湯姆曾在大學時跟月青告別,也曾在月青面前單純說完他想說的話,
接著露出燦爛的笑臉,搖手,像在道別,然後一下子將自己往窗口投了下去。
他活下來,然後依照著自己喜歡的樣子活著。
他挺身成為社會運動的一份子,他滿懷理想的進到《中國政治論壇》月刊上班,
但他從不準時出席會議,慣性不告而別,在每個突然出現的日子裡跟月青借錢。
他的人生像一部電影,充滿著各種想完成的事,還有雞尾酒療法,
常常在半夜打電話給月青,她只希望他,快樂……
「我們一直認為世界不夠好,但,也許,根本是我們對世界來說始終不夠好。」
新聞輪播著總統全家被起訴的新聞,身為政治幕僚之一的鄭立文也沒逃過起訴
那個曾經憂國憂民,為了遠大理想和抱負參與社會運動的學長,
如今卻只能這樣躲藏在情婦家裡,在月青的面前放聲痛哭,
他受不住的不只是媒體甚囂塵上的報導,還有一段他真實擁有過,
卻在那段撐著口號就看似成功的表象下犧牲的愛情,
他留下來,他依循社會期望組建家庭,擁有一個體面的職稱,
但他再也沒有感受過二十歲那年的悸動……
我們看到的自由,其實一點也不輕盈,而是十分沉重。
真正自由的人很偉大,因為他承擔他的抉擇;他勇敢,因此才自由。
「就算提早明白青春是人生的奇蹟、短暫的特權,就能逆轉命運的無常、躲過世界的殘酷嗎?我想,不能。」—胡晴舫
故事以月青為中心串連著這一群二十歲的人,他們以為自己會跟自己的父母不一樣,他們會去很多地方,認識很多人,做一些自己覺得驕傲的事。結果他們還是跟自己父母差不多,工作賺錢吃飯睡覺,這就是活著的意思嗎?月青從來不是主角,或不只是主角,她在這些人的周圍發展出另一條線,她以觀看他人的視角,直擊人性對名利、階級、慾望的追求,不斷挑出成長過程中每個痛苦的結點,都必須在青春過境後才能幡然參透。